如果说创业是一道填空题，可以有很大的空间自由发挥创造；那么走向资本市场就是一道选择题，余地很小。
成立短短几年的汇量科技就遇到了选择难题。
今年年初，汇量科技董事会欲摘牌新三板，但却被股东大会无情否决。
呆在新三板，估值上不去；冲向A股，风险又颇大。拥有众多股东的汇量科技显然非常纠结：
进退皆不是，出路在何方？
离开还是留下，这是一个问题。
2018年2月9日，汇量科技公告，公司2018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驳回了董事会有关终止挂牌新三板的议案。
成立于2012年的汇量科技从事移动数字营销，受益于海外营销红利，只用了不到4年时间就坐稳了新三板移动营销头把座椅，市值最高时曾超百亿。
相关财报显示，2016年，汇量科技分别录得约20亿元营收和2亿元净利润。同年新三板上仅有南通三建、亚锦科技、英雄互娱等24家非金融、类金融企业净利润超过汇量科技。
今年1月下旬，汇量科技董事会审议通过提案，以“公司自身经营发展及资本市场上的长期战略发展规划的需要”为由，拟申请从新三板摘牌。
当时董事会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及相关负责人就相关事宜与公司其他股东进行了充分沟通与协商”，但不到半个月就被股东大会“打脸”。
临时股东大会公告显示，2018年2月7日，包括股东授权委托代表在内的47名汇量科技股东出席了股东大会，持有表决权的股份占公司股份总数超过60%。
表决情况是，同意摘牌的股份约占三成，约2/3表决权股份弃权，反对股数为总数的1.5%。
而根据《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挂牌公司股票终止挂牌实施细则(征求意见稿)》，股东大会关于终止挂牌的事项须经出席会议的股东所持表决权的三分之二以上通过。
不过后续公告中汇量科技表示，公司仍在就资本市场规划事项进行可行性分析及论证，公司及有关各方就本次重大事项仍在谨慎论证中，尚未最终确定。
公司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为何会在是否摘牌这件大事上出现如此大的分歧？
这或许是因为汇量科技在资本市场上的方向充满了纠结和迷茫。
作为一家市值在独角兽级别的企业，汇量科技自然对更高层次的资本市场有所期待。公开资料显示，早在2017年3月7日，公司就进入上市辅导阶段，目前正在接受兴业证券辅导。
但是汇量科技的上市之路很难不受到行业的掣肘，其所属的数字营销行业交易的大多为虚拟产品，真实经营状况较难核实，是证监会重点关注的行业。
一个例证是，2017年上会的移动营销企业——挖金客、博拉网络、全时天地，无一例外，全部折戟。
抛开上市这条路，汇量科技不外乎两条路：被并购或是留在新三板。
不妨先来看一下部分A股涉及数字营销业务上市公司的估值水平：
A股上纯粹的互联网营销企业并不多，大部分是“半路出家”。典型的例如明家联合，原从事电涌保护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又如联创互联，原来的主营是化学原料、化学制品制造。
从上表中可以看到，转型数字营销的上市公司估值近期大幅下滑，如明家联合下跌77.15%，金刚玻璃下跌83.83%。这也意味着上市公司在收购数字营销企业时难以实现一二级市场的估值套利。
下表是某些数字营销公司被上市公司收购时的估值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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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上市公司给出的估值很少超过收购当年预计净利润的15倍。这样的价格对于当前市盈率约26倍的汇量科技而言，应当说是无法接受的。
如果从动态市盈率来看，差距可能更大。事实上，A股近期也很少有上市公司再收购数字营销标的。
更何况，以汇量科技如此大的体量，有并购意愿的上市公司中能够吃得下的并购方也极其有限。
倘若不能上市也不能被并购，留在新三板就是无奈中最好的选择。
汇量科技的主营是移动数字营销，随着海外市场手机终端增速下滑、市场趋势成熟，增速放缓是个大概率事件。
此外，汇量科技还面临着国际领先的数字营销企业或其他立足国内针对海外市场的数字营销企业的激烈竞争。
如果海外市场成长性变慢，业务难以持续高增长，众多投资者可能会寻求退出的途径。而从新三板退市无疑会导致资本套现困难，这或许是股东大会否决退市的原因。
汇量科技A轮融资于2014年10月完成，网易和琢石投资领投共1200万美元；B轮融资于2015年7月获得，上海东方传媒集团和湖南广电集团参与设立的产业基金领投，中信建投证券旗下投资基金跟投共2亿元人民币。
2016年的7月份，汇量科技曾以每股59.27元(除权后14.82元)的价格实施了一次定增，募资5.22亿元，参与定增的对象包括芒果文创基金、广州越秀产业旗下投资基金、上海敦鸿资产管理旗下基金等15只基金及4个自然人投资者。
以汇量科技2016年的每股收益计算，这次定增的估值高达25倍，定增价较每股净资产溢价近18倍。在资本市场路径不确定性较高的情况下，这些资本特别是国有资本背后可能也有着较大的套现压力。
而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汇量科技要在激烈的行业竞争中继续保持领先地位，可能也需要更多的融资来支持。
